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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恩难忘
文/宋晓慧
时隔二十年,又与老师见面了,只不过是在梦里。
梦里的老师还是二十年前一样,严肃,不苟言笑。他只是淡淡地问我:“转学了,生活用品备齐了吗?假期作业认真完成了吗?”我还未曾来得及回答,就醒了。
我匆匆地起床洗漱去上班,在上班的路上,回想起梦中情形,老师的形象越来越清晰。不觉鼻子酸酸地,酸了忍住,忍住了又酸。
胡老师教我的时候,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可能是因为有病在身,他给我的印象好像有六十多岁。他很瘦,留着“小平头”,两鬓斑白,夏天总爱穿着笔挺的西装裤,洁白的短袖衬衫,永远都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他虽然是个“小老头”,还生着病,但在讲台上身姿挺拔,站得笔直,完全又不像个“老头”。
他对待教学工作一丝不苟,我们数学作业本上某个汉字写错了或者写得不规范都必须更正,有时还要被打手心。我从没有被他打过手心,这还一度成为我炫耀的资本呢。最值得我骄傲的是:他夸我字写得好,怎么个好法呢?他说,就如同他用毛笔写的《小学生守则》一样,大小相同,整齐美观,这可是我当时得到的最光荣的评价。以至于,放学后我跑着回家告诉父母这件事,那时的心情有甚于考试得满分。总之,激动的心情非足之舞之蹈之而不能表达,我父母和我一样激动,胡老师同样教过他们。或许在我们两代人眼中,老师都是那么冷峻,严肃,难得这次表现出“慈”的一面。
当然,我有时也会让老师感到恨铁不成钢的时候。遇到这样的情况,老师紧紧捏着卷起的书,总是绷紧着脸,压低声音说:“你父母像你这么大,比你懂事,比你勤奋,学得可比你好多了!”我听到这样的评价,心里不是个滋味,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学习更加用功了。
后来,老师的身体每况愈下。病得最严重的时候,只能扶着桌子讲课,讲完课立马回到教室旁边的休息室休息。师母一直在学校照顾他,就这样挨到了放假。收假后,我早早地来到学校,学校却没有了老师的身影。有人说他退休了,有人说他在家养病……
又过了一个学期,那是一个假期。我在屋外玩,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提着一包东西出现在我面前:“是胡老师!”我又惊喜又紧张,赶忙招呼老师进屋坐下,跑着去喊大人,我猜想老师来我家一定有什么事情。在他和父亲的言谈之间,我才知道,老师身体有所好转,就来我家小住几日,并无其他的事儿。
对于老师的到访,我父母高兴又觉惭愧,说我们作为学生都没有去看老师。这几日,我们过得愉快又温馨。我们一起动手做饭,老师通常是生火,父亲摘菜洗菜,母亲炒菜,我负责类似剥蒜这样的小事。一位老师,三个学生,一间屋,几尺地,没有隆重,却也精致。
那些日子每每晚饭后,恰好月朗星稀,适合露天纳凉谈心。老师和父亲坐在一处,聊历史,论政治,谈文学。我和母亲坐在另一处,只是静静地听着,虽然我多半是听不懂的。我任自己的思绪随他们的谈话任意驰骋,在黄沙满天的战场上,在朝代更迭的教益中,在汉河清浅的千万个星子间……
在我们家小住几日后,老师要回去了,我们依依不舍,老师说离的也不远,过些日子他会再来。
没想到这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过了没多久,就听到他与世长辞的消息。这位把学生当作子弟,用灵魂教育学生的老师永远离开了我们。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不曾想老师又在我的梦中出现,原来老师一直都在记忆的深处。是啊,师恩怎可忘,怎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