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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丨郝俊荣 漫画丨唐龙
很想写一写我的母亲,可又不知从何落笔。自从有了这个想法,脑海里便盘桓着许多过去的记忆,可由于生活经历的充塞,时间的流逝,那些记忆却片片点点的。想把这些片段诉诸于笔端时,它们一涌而出,却都又卡在了咽喉处,乱乱的,不得要领。
搁下笔很久未动,不仅仅是没头绪,更重要的是怕我这拙劣的笔承载不了父母恩的厚重,轻薄了这份恩情。
母亲经历的那个年代和所处的生活环境,给了她太多的磨难。从我记事起伴着我一起经历的这些磨难,在我心里早已留下了深深的印记,还有后来母亲对我过往的讲述,那滋味不只是苦涩这么简单。在这里我不想再翻出来重新咀嚼,还是在脑海里加深一下“幸福”的印象吧。
在我记忆里最初的一个场景定格,是母亲坐在炕沿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是如释重负的、极轻松的,蕴含一种小小的愉悦!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定格一直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里,是那么的分明。那时候我还小,不理解“账、债”是什么东东,母亲和这些“账、债”之间是什么关系,只记得母亲那天很高兴,脾气也特别好。随着年龄渐渐长大,我也懂得了母亲和它们之间的关系——母亲为了我们兄妹四个的学费,向生产队里借了钱。在时借时还的多年后,那一天,母亲终于还清了账,虽然此后没多久母亲又借了钱。
印象特别深刻之二,是几十年后母亲那灿烂的笑容。
那是母亲六十六岁的秋日,我正在娘家小住,母亲当天卖棉花,我便帮着大包小包地由屋里向外运。当一层层的棉包被装上棉车后,换来的是母亲手里的一沓红钞。她笑着,孩子似的晃着手里的钱:“今年挣的钱终于是自己的,再也不用还别人了!”母亲笑得灿烂,我却鼻子一酸,眼睛一下子潮润了,扭身拿起旁边的扫帚一下一下不着边际地扫着,喉间使劲咽了口唾沫,压下了心中那就要一冲而出的波涛。
七十一岁的时候,母亲走完了自己的人生旅程。有关母亲的许多事情深埋心底,不愿也不想记起它,因为那味道太过苦涩。只有以上那两个场景总是在我脑海里浮现,一个情牵在小时候,一个梦萦在出嫁后。时间跨越了几十年,记忆中,却是母亲最开心的时候。
两个场景、两个点,不足以诠释母亲,但从中却可以品味母亲的一生。一个身影,不论田间地头、屋里屋外都是那么的匆匆忙忙。有些凌乱的花白短发、脸色红润黝黑,声音总是那么洪亮。
母亲走了,她就这样定格在了我的记忆里。母爱恩情厚重如山,涓细暖流延绵似水,愿天堂里的母亲天安!
作者简介:郝俊荣,河口区李坨村人,70后,自由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