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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砸烂洗衣店!”-马说ppt

作者:乔山办公网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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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生活在一个伟大的变革时代,它也是一个不那么伟大的变化时代。创新的浪潮已经席卷了硅谷,改变了我们交流、购物和旅游的方式,也带来了大量数字垃圾:想不想要一身GPS技术的夹克?需不需要蓝牙控制的项链?买不买?它们都可以是你的!

这是一个和饼干有关的问题。

当乔丹·梅兹纳和胡安·杜兰特成立在线洗衣服务公司Washio时,它就已经把自己与别的洗衣房和干洗服务区别开来。这家公司没有店面,没有旋转的晾衣架,没有小纸片记录衣物信息。客户通过网站或移动应用下单洗衣。收取衣物时,客户不会拿到乱糟糟一堆标示“我们爱顾客”的衣架,而是装在黑色棉布袋子里,袋子上有“Washio”的标志。它轮廓简单,像一件衬衫的衣领。Washio公司要求司机通常在24小时内完成衣物交付,他们被称为“忍者”。但两位创始人想要确保他们的生意能在竞争中脱颖而出——在那些拥抱新科技大潮、接受奇思妙想、喜欢便捷的千禧一代心目中,Washio成为洗衣和干洗服务的知名品牌。“所以我们想到用饼干。”梅兹纳说。

梅兹纳和杜兰特的灵感来自硅谷投资大师保罗•格雷厄姆那篇意义非凡的论文——“做无法成规模的事”。他们从三个城市的面包店采购饼干,分别是:旧金山的笑脸涂鸦曲奇饼、洛杉矶的糖霜红丝绒饼、华盛顿的经典巧克力薄饼。“忍者”把这三个地方产的饼干和刚洗过的衣服一起运送、包装。这种做法给已经复杂的业务又增添了物流上的麻烦,但也是值得的。“刚开始,人们就爱上了它,”梅兹纳说,“我们在社交媒体上受到热捧,收到类似这样的留言:‘噢,天呐,Washio是最好的!’’”

这只是个开始。

Washio的工作人员每天都要集中在一起,召开每日“站立”例会。这种形式在2001年颁布的一项工作流程手册《敏捷软件开发宣言》中出现过。那份手册鼓励企业主,通过站立开会的做法体现员工拥有新的地位,以此保持员工永不懈怠的工作精神。今年春天,一个星期三的早晨,Washio的每日例会后,运营经理萨姆`纳德勒透露了一些坏消息。“事实上,”他说,““我们开始收到很多人的请求,他们要用健康食品替代饼干。”

哈,好哇,当然要换它们。客户的权利就像一条指向天空的直线,要求会越来越多。Washio应该对此不足为奇。因为这家公司做的生意正是基于人类不断增长的欲望,他们的客户会再次提高要求。

记得搓衣板吗?可以想象到,出现搓衣板的时候,那些过去在石头上搓洗衣服的人会多兴奋!他们当然不会再利用石头洗衣了。但后来,有人取得进步,发明了洗衣机。人人都不得不用上洗衣机,紧随其后的是电动洗衣机。接着又诞生了洗衣的服务行业。如果你有足够的钱,就可以花钱请人来洗你的衣服,甚至最终所有似乎成为负担的事都可以为你做,比如上门收取和送还衣物,提供派送清洗衣物的服务。哦,首先你得打电话,有时洗衣的人说话时夹带着浓重的口音。这么看来,我们不是生活在现代社会吗? “我们有个疯狂的想法,”梅兹纳说,“只要有人按下电话的按钮,我们就会派人上门,去取衣服。”

就这样,Washio成功实现了那种设想。一段时间里,它能让人满意。但在洛杉矶、华盛顿和旧金山的交通枢纽和沿海城市、尤其在旧金山,创新事物的死难日和诞生日是同一天。所以,洗衣店派送新鲜烘烤的饼干再也无法满足客户。有一个专业术语可以用来描述这种情形,它就是享乐适应症。

“来吧,砸烂洗衣店!”

幸运的是,Washio的员工不懈努力。“如果我们送香蕉怎么样?”纳德勒这么问,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

梅兹纳举起一个棕色的小包。它外形轮廓很打眼,像一朵花那样,上面还清晰地印着小写字母的字体。“我已经和NatureBox的CEO谈过了,” 他说,“这有点像美妆试用公司Birchbox提供的健康食物。每个月他们都寄给你坚果和……”

“香蕉片?”在Washio负责挑选饼干系列产品等工作的社区经理布列塔尼·巴雷特接上这句。大家又一次笑了。

梅兹纳低头看看小包。“亚麻籽面包片,”他说,“我认为这是一个比饼干价值好得多的东西。”他又看了看袋子。“知道亚麻籽面包片是什么东东吗?”

我们生活在一个伟大的变革时代,它也是一个不那么伟大的变化时代。创新的浪潮已经席卷了硅谷,改变了我们交流、阅读、购物和旅游的方式,也带来了大量数字垃圾。环顾那些新晋的百万富翁,他们的身后是令人快乐却完全不是必需品的互联网公司Facebook、WhatsApp、Uber和Nest。他们在同代人之中最有头脑,考试能拿高分,也很擅长数学。这些富翁已经获得大部分权威机构的认可,并且把自己获得的知识用于解决日渐微不足道的第一世界问题。展示创意的市场潜力,已经演变成深夜播出的商业广告长片。想不想要一身采用GPS技术的夹克?需不需要蓝牙控制的项链?吹风机的风力吹干你全身都够用,你买不买?它们都可以是你的!我们基于颠覆已知的一切,连平凡的面包片也未幸免。

2010 年,梅兹纳、杜兰特和纳德勒认为该从布宜诺斯艾利斯回到美国了。他们大学毕业后定居美国,一直待到美国经济走入衰退期才离开。对于像这三人那样二十出头的孩子来说,他们所做的几乎完全没有在鬼混的感觉,给人印象深刻。离开美国后,佛罗里达州大学毕业的杜兰特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开了一家果汁吧。在那里,他遇到了毕业于印第安纳大学的梅兹纳和纳德勒。这两人是朋友。他们一起在杜兰特的店隔壁开了一家名叫“加州玉米煎饼”的餐馆。两年后,杜兰特anto)开了第二家果汁吧,加州玉米煎饼业有了14家连锁店。

但是,当三位好朋友回祖国一看,就觉得他们那些成就似乎微不足道了。自他们离开以后,美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像穿越时间的旅行者一样,敬畏地看着这些变化。“人人有普锐斯轿车,人人有苹果手机和卫星直播电视。每个人都和我一样,哇。” 梅兹纳在今年春天的一个下午这样说道。当时,他坐在Washio的休息室,那里是圣莫尼卡一间阳光明媚的屋子,里面摆放着一堆零食和满满一冰箱的啤酒。梅兹纳继续说道:“我不是那种很喜欢物质享受的人。 比方说,我不是没有iPhone就不能活。但我自己会觉得,哇,在这个国家生活我要牺牲很多。” 当时,阿根廷经济正在崩溃。每天,加州玉米煎饼店都不得不调整价格,跟上通货膨胀的速度。梅兹纳在美国国内的朋友们会认为,拥有一些能带来便利的东西是理所当然的。可在阿根廷,那些东西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梅兹纳说:“在阿根廷,如果买一部iPhone,得花2000美元。我们每月的生活费也才1200美元。我认识到,我在错过以美国生活方式需要的那些奢侈品。”

梅兹纳轻佛着遮盖双眼的棕色刘海。30岁了,他看起来极像《成长的烦恼》片中扮演弟弟的那个演员成年的样子。事实上,他曾是和那位演员同时代的童星。在意识到自己表演能力的天赋更适合做生意之前,梅兹纳曾拍过广告,演过一集《魔界奇谭》。

梅兹纳和纳德勒卖掉了加州玉米煎饼餐馆,打算返回家乡长期定居。纳德勒报名参加了麻省理工学院的MBA课程的学习班。梅兹纳去了洛杉矶,加入了一个名叫“硅谷海滩”的组织,那个组织的成员全是年轻企业家。他买了一辆普锐斯车和一部iPhone。梅兹纳白天在一家处理视频游戏付款的公司工作。与此同时,他在科技领域寻找机会。他认识到,所有的一切都归结到iPhone。以前没有iPhone,他或许能生活,但以后iPhone将会成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

“这个东西是有生命的,”梅兹纳边说边举起自己的手机,“它知道天气情况,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知道你所处的地理位置, 知道你喜欢买什么。”他特别着迷于按用户需要提供打车服务的应用Uber。在智能手机支持下,这款应用快速建立了一个帝国。“我们只会看到越来越多的企业,在人人口袋里都有这个东西以前,那些企业是我们从未见过的。”梅兹纳说,“就像知名美国企业家、投资者马克·安德森说的,软件正在吞噬这个世界。”

问题是,哪些商业领域仍未被软件吞噬消化?

梅兹纳在TaskRabbit网站搜索。在那家网站,一些渴望挣钱的穷人竞相报低价,争夺为有钱的懒人服务的机会。梅兹纳这么做是想看看,现在最急需哪些服务。事实证明,许多人希望别人为他们洗衣服。“搜索的信息就这么告诉我的,”梅兹纳说,“我讨厌洗衣服,这是我最差劲的地方。”他父亲给T.J. Maxx那样的零售商卖过打折的服装。这让他有数不清的衣服可以穿换,这种少有的奢侈享受不可避免地成为一种负担。

梅兹纳告诉杜兰特,阿根廷有一样比美国强。那时候,杜兰特已经卖掉了自己的果汁吧,很喜欢在梅兹纳做客。梅兹纳对他说:“阿根廷的女人整天呆在那里洗衣服,衣服闻起来味道就很好。她们的衣服叠得很好,衣服包装得也很好。”

梅兹纳向杜兰特提出,如果他们开始提供一种服务,让人们可以在智能手机上下单取洗衣服,得到送衣服务,那怎么样? 他说,就像这样,像是“洗衣界的Uber? ”

当然,事实上,梅兹纳等人不必洗衣服。他们会将洗衣业务外包给批发商,或许就是为酒店服务的那类洗衣店,每磅衣物赚取1.60美元。尽管会损失一部分利润,但他们可以省去租房和购买昂贵洗衣机的成本。如果按Uber的模式雇佣自己有车和手机的司机开车,那就不需要支付买车和保养车辆的费用。他们只是中间人,负责组织交易,从中赚取小部分利润。诚然,这种清洗又取送衣物的生意收入没有多高。但是,一旦他们推出洗衣服务,干洗服务也就随之而来。干洗的利润更高。因为谁又能知道需要哪些暗黑魔法祛除污渍?没有人知道。每个人都愿意出高价,不想操那个心搞清楚缘由。这其中的秘诀是目光长远。梅兹纳说:“那就是数字变得令人兴奋的地方。”“让我们在50-60座城市经营此业务,”他告诉杜兰特,“让我们的服务真正打入所有市场。”

“来吧,砸烂洗衣店!”

竞争,在他们看来是微不足道的。 “我们认为有点像低垂的水果。”杜兰特回忆说。当然,很多人有自己的洗衣机。但你知道哪种类型的人会喜欢。

纳德勒从麻省理工学院回来,加入Washio,担任了全职工作,并且远程完成学习任务。 “洗衣房引起的焦虑相当惊人,”他说,“比如,今天是星期天,他们想在沙发上休息,看见一大堆必须要洗的衣服,如果不洗他们就没有可以换的衣服了。我跟一个同学聊天。他说,他和妻子打过架,因为必须得有个人去昏暗的地下洗衣间。他觉得不好,因为他也不希望让妻子到昏暗的地下室。可他累了,有人需要有个住处,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在纽约、芝加哥等中心城市,许多地方已经有了派送服务。但是,“洗衣及干洗行业,它们全都老态龙钟了,”杜兰特皱着鼻子说,好像老龄化仍然是一个抽象的概念,“他们不了解科技,用的还是丑陋不堪的贴纸,上面贴的仍然是上世纪90年代的剪贴画。”

杜兰特等人确信自己是唯一发现这一市场低效的人。他们开始想象,将来会拥有财富和权力。也许有一天,Washio会被亚马逊等大公司收购,或者就是由Uber买下。也许他们会公开上市。利用他们的配送设施提供其他产品,甚至在世界上超越亚马逊和Uber的产品。“但首先,”梅兹纳说,“让我们来做洗衣店的终结者。”

两年一度的清洁业展会(正式名称为“世界洗衣和干洗教育大会”)通常不会吸引教育程度过高的年轻人。但今年6月,在举行该展会的新奥尔良纪念会议中心,几个身着男装电商Bonobos的服装、眼神酷酷的80后和90后悄悄穿梭在人群中,他们周围的人都穿着不知名的品牌。这些千禧一代中,就有梅特纳,还有大卫·萨拉马和埃里克·司茂尔。后两人分别是FlyCleaners公司的创始人和技术负责人。FlyCleaners的总部设在纽约, 是刚刚在干洗和洗衣业起步的公司。两人到这里的目的是看看该行业技术功底深浅如何,是否像他们猜想的一般。到那时为止,本世纪只有一样产品的独特性能打动他们。那是一款名为“洗衣机打鼓少年”的设备。“只有两件东西有技术含量,”萨拉马回忆说,“但它们还被迫靠边站。”当他在地板上踱来踱去时,收到了司茂尔发来的短信,后者钻进了一场名为“推广投币式自助洗衣业务”的研讨会。“短信大概的意思是,‘大卫,他们所有人一直在说,市场营销的下一个大动作是建立一家网站。’而他们以前认为,‘如果你真真切切想先人一步,应该有一个Facebook页面。’这些人基本就这种水平。”

萨拉马暗暗给自己鼓劲。自从走出大学校门,萨拉马就为竞争异常激烈的SAC Capital工作,在那家位于美国康涅狄格州格林尼治的对冲基金公司当交易员。进入洗衣业这种低效的领域正是他求之不得的。2008年金融市场崩溃后,环境急转直下,他辞去了SAC的那份工作。“环境好的时候,这份工作喜忧参半,”现年31岁的萨拉马说,“当经济不景气时,它绝对有害无益。”但是,正如改不了纽约布鲁克林的口音一样,他的身上还保留着一定数量的SAC“肌肉记忆”。“你要试图让业绩超过大盘,”他说,“所以,你意识到尽量用和他人不同的思维方式有多重要。”

去年2月萨拉马就碰到过类似的想法。那个月看尼克斯队与勇士队的比赛时,萨拉马的朋友赛斯·伯科威茨很是报怨了一番干洗店。他说,无论去哪家店,流程都是一样的:你方便的时候,它们总是没开门;干洗的时间长得要死。在美国喜剧片《抑制热情》中,拉里·戴维曾经请求一位联邦政府参议员监督干洗店。不知道伯科威茨有没有看过那段情节?整个行业都需要打乱重整。他说,他们真正需要的是洗衣业的Uber。

要是说这话的是别人,萨拉马也许就让他闭嘴好好看比赛了。但是,伯科威茨灵机一动的想法过去总是很有用。他是美国宾西法尼亚大学本科生。在校期间,为满足大学生能凌晨两点吃到送上门的热乎乎饼干这种从未实现过的愿望,他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失眠饼干”(Insomnia Cookies)。这家公司现在已经有了50家门店。那场尼克斯队比赛过去几周后,萨拉马辞掉了工作,摇身一变,成了公司的CEO。他的公司应智能手机下单的要求,提供洗衣与干洗服务。

自那以后,萨拉马心里就总有种不确定感,这种感觉也源自他对SAC Capital的了解。“心里总是有点害怕,”他说,“因为通常你是一个人游泳,却不得不保持信心。”清洁业的展会让他心里有了谱儿,感觉游对了方向。萨拉马在会议中心打电话给伯科威茨,告诉对方:“这必定是把科技挤到边缘的会议,美国国内这种会议已经罕见了,不会有人感兴趣的。”

当然,也不全是这样。事实上,若优越群体的成员审视自己的内心,去看看缺失了什么,常会发现,他们需要一种流线型的洗衣体验。通常,提出洗衣减负方法的人是那些纨绔子弟,或者一些纨绔子弟搭档。他们突然意识到洗衣服将成为自己永远的责任,就想出了这种应对方法。荒谬地是,他们中很多人就以洗衣成了自己主要的营生。

2005年,美国旧金山一个叫艾瑞克·烈威的技术专家成立了“洗衣柜”公司,致力于推出专用的洗衣柜,创造“改变世界的洗衣方式”。顾客可以直接把衣物扔进洗衣柜,洗完后再拿出来。“我试过用这种洗衣的衣物递送服务,”他说,“但简直是恶梦。我不得不挑个时间空档,接着还得等衣服洗好……”过去九年中,烈威把自己公司的“洗衣柜技术”授权给了其他很多企业,包括芝加哥的“按钮盒”和纽约的大洗柜。这两个公司是两年前另一个SAC成员成立的。然而,去洗衣柜所在的地方也颇费工夫,有些人连这点劲都不想费,尤其是那些在曼哈顿写字楼里工作的白领。他们已经习惯了“无缝之网”(Seamless Web)这类餐厅快递网站提供的奢华体验。因此,2012年冬天,两家模仿无缝之网模式的洗衣网站同时在纽约上线。一家是由两个高盛的软件工程师成立的“衣边自助”。创始人蒂姆·奥马利说,英文名字里,brink是边缘的意思,mat是自助洗衣店的意思。尴尬地顿了顿,另一位创始人补充说:“这名字不好解释。”另一家公司叫“无尘之城”,是企业律师西山·白亚的智慧结晶。在2012年的科技博客TechCrunch年度大会2012TechCrunch: Disrupt上,白亚做了一场鼓舞人心的报告,却不够令人信服。一位评判这样质疑:“你是真的在解决一个问题,还是仅仅在把过程弄得了简单些?”“这么说吧,”身穿带有熨斗轮廓公司标志的蓝色衬衫的白亚解释道,“我们的理念在于免去客人打预订电话或拖弄衣物的麻烦……”

一年后在洛杉矶,自称“超级健谈者”的梅兹纳拿起电话,打给风投资本家,但得到的也都是和白亚一样的回应。“这是个糟糕的主意。”某位投资者直截了当地说。当时大概是清洁业展会召开几个月前,Washio公司刚刚启动。几位创始人开着车到处送衣服。不过,他们给自己设了底线,不能亲自任何干洗衣的活。“呃,那不行。”梅兹纳就这么说。他们也在考虑,一旦好运临头就撒手不干。“我想你需要大约50万美元,而且,我知道谁能给你这笔钱,容我几天时间。”电话那头某位资本家说。梅兹纳在谷歌网站上疯狂搜索,想搞清楚自己跟在谁通话。

那个声音来自哈龙·茂克塔扎达。他是早期的互联网神童,曾在2011年以1.18亿美元的高价卖掉了自助建站的网站Webs.com。茂克塔扎达知道Washio,理解他们不想没面子。“你必须把衣服放在车内,载到某个地方,”他说,“你必须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衣服取出来。”

茂克塔扎达的朋友恰好能帮上忙。他与施欧文·彼西弗走得很近,后者是Uber公司的早期投资人,还是被《福布斯》杂志誉为“超级联络人”的名人大腕。他一介入,“整个游戏都变了,”杜兰特说,“我们从傻呵呵的高中生一跃成为抢手的美眉。”

突然之间,Washio账面上有了130万美元,足以在圣莫尼卡入住一间漂亮的办公室,再也不用跟剃须网站“美元剃须俱乐部”、约会网站Tinder以及让Facebook创始人扎克伯格头疼的Snapchat搅在一起了。想当初,Washio还跟Snapchat合作,搞了一次足球联赛呢。Washio招聘了一些人:几名工程师、一名帮梅兹纳打理业务的助理,还有几名司机。

由于这些人主要的工作是与客户打交道,所以,梅兹纳坚持从严录用。他抓起笔记本电脑,一屁股坐进Washio休息室的沙发里,说道:“我敢肯定,只要我们在Craigslist网站上张贴广告,招聘送货司机,立马会有大批人开着烂车来上班,只要给最低工资就行。但我的意思是,如果那样做,你就会招来一些不咋地的人,他们不准备全力以赴,而且,车子破破烂烂,形象很糟糕。我们决定走另一条路线,找一流人才做一流工作。” 梅兹纳按下了播放键,宣传视频里出现了一位深色皮肤的美女。她穿着Washio的T恤衫,靠在一辆黑色奔驰车边。在洛杉矶,很多司机是演员,他们的大头照就贴在办公室的布告栏里。视频画面出现一位金发帅哥,他从车里拎出一袋衣服。“那家伙,”梅兹纳说,“他出演过《暮光之城》之类的剧。”Washio选择“忍者”作为司机的名称,部分原因是为了表明该公司与硅谷的关系。在那里,这类名称满地都是。“它源于迪斯尼,那里都用戏里的角色来称呼每个人,”梅兹纳以他独有的强硬说教方式解释,“无论叫什么,所有这些做法的目的,都是基于一种理念:让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对吗?在迪斯尼乐园,没有人想成为无用的废物。‘不,我是一名演员。’在食杂连锁店Trader Joe’s,大家都是伙伴。这意味着什么?这没有任何意义,但我宁愿成为伙伴,而不是出纳员。它可以帮助人们提升自己,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服务于更高尚的目的。”

Washio竭尽全力维持这种错觉,让员工不认为自己在给老板做打工。每个月,该公司都会为“忍者”们举行一次派对,或者组织露天酒吧、烧烤聚餐或打保龄球的活动。“因此,他们感到自己是团队的一份子。”梅兹纳说。

正如Washio效仿的其他开明初创企业那样,Washio喜欢把自己的使命设定为,让世界变得更美好,而非一味赤裸裸地攫取市场份额。为此,公司每月都会让“忍者”从客户家中收集一次衣服,将它们送至一家慈善募捐机构。该机构由一家名为“爱心洗衣”的非盈利性组织成立。

“真的很好。”我们开车回来的时候纳德勒说。在那之前,我们拜访了Washio洗衣店所在的大型建筑。它主要由移民建造,也就是一些不会被邀请到Washio露天酒吧或烧烤活动的人。“它是Washio企业文化的粘合剂,”他继续说,“是条好新闻,而且有用,因为它会让客户更容易接触我们。你知道,因为人们总是出于善意希望捐赠东西,但随后你就必须行动,去组织捐献。最后你的周围永远都是这袋子——”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笑了起来,接着说:“事实上,这不是什么大事情。”

Washio安宁的日子在2013年7月戛然而止。美国一流的科技企业孵化器Y Combinator宣布推出Prim。它由两个斯坦福大学毕业生创立的按需洗衣初创公司。对梅兹纳和德拉诺来说,感觉像是自己受到轻蔑:他们向Y Combinator提出过申请,却遭到拒绝。让他们这种伤痛感变为耻辱感的是,Prim提供的收集并派送衣物服务报价只需每袋25美元,差不多是Washio价格的一半。Prim的标志什么样?是蓝色的背景上有一个领结的轮廓。Washio的投资方紧张不安。“Y Combinator资助的公司得到诸多关注。”茂克塔扎达发出警告。

Washio公司需要采取行动,从而向科技界证明,谁才是洗衣公司中的老大。4月初,Washio在旧金山开店。硅谷周围大量颠覆传统洗衣业的公司割据,人们对此已见怪不怪。除Prim外,还有 “洗衣柜”以及其他三家使用洗衣柜科技的公司:Sudzee、Drop Locker和Bizzie Box。有一家Sfwash公司不但收集和递送衣服,还提供环保的清洗业务。甚至有一项叫做“你的英雄递送”的服务。这项服务的递送司机兼创始人穿得像超人。有一位司机曾向科技资讯及分析网站PandoDaily这样解释他们的决定:“难道我们要将所有的生命浪费在费力地清洗脏衣服上吗?不能。”另一项即将推出的新贵:“冲洗”(Rinse)。接受达特茅斯学院的通讯采访时,它的创始人将自己的公司称为“干洗和清洗领域的Uber”。

梅兹纳知道,“冲洗”的那些创始人和有些人是一类人。所以,他决定给“冲洗”的CEO阿杰伊·普拉卡什打个电话,只是告诉他,自己的公司将要落户旧金山,诸如此类。“你知道,这是一次很有礼貌的谈话。”普拉卡什说。这可能就是好莱坞男星阿兰·阿尔金所称的“商业谎言”。

“确实竞争激烈。真是人吃人。”前“洗衣柜”雇员明丹格说。他看到洗衣店的繁荣时期即将到来,就开了一家自己的批发店“洗叠衣”,为所有的新企业服务。

这项公司不仅相互竞争客户,还要在现有的基础设施上竞争。他们争夺唐这样的商家,因为他也会要洗衣服。在这里,来自达特茅斯的年轻人高出一筹。“我不得不对他们说不,”唐说,“我不想陷入某种地盘之争,也不想为洗衣店而争斗。”

假期以前,Washio迎来了更不愿接受的消息。科技媒体TechCrunch的一篇文章宣称,纽约市的创业公司FlyCleaners向投资者筹集了200万美 元。与竞争对手不同的是,那家在线洗衣公司要求客户选择一个空闲时间为其客户提供“真正的按需”服务,基本上是把旧的模式搬到了在线应用上。萨拉马告诉TechCrunch,只要点击一下应用的按钮,客户就能召唤FlyCleaners的一辆卡车,在几分钟内到达客户所在位置。

“来吧,砸烂洗衣店!”

了解到西海岸洗衣店的繁荣陷入混乱,萨拉马进入了战斗状态。他说:“一旦我们确定为竞争,就是我们该去学习的问题了,要去了解他们的长处和缺点。”他不得不承认,竞争对手的标志比FlyCleaner的更清晰。FlyCleaner的特色在于,深蓝色的背景上有个充满泡沫的秒表,看上去模糊的样子像个雪人不断旋转。“每个人都那样说。”萨拉马说。

FlyCleaner内部管本公司的司机叫做“飞人”,并且管理层让办公室里一直备有小吃。但他们更关心的是被视为像样的企业,而不是创业公司。“我们已经在用纽约的方式做这些,”萨拉马说,“在技术方面我们确实过时了,我们相当认真地对待这个问题。它不是玩笑,也不像娱乐游戏和办公室里放的幻灯片。”

尽管那些加州硅谷的竞争对手在短兵相接,但FlyCleaners一直在纽约的硅巷寻求创建一支团队,团队成员要和他们的创始人一样百折不挠、经验丰富。被雇佣的新人中包括布莱恩·蒂曼,一名来自全球最大对冲基金桥水资本公司的软件工程师。我最近一次走进FlyCleaners公司在纽约熨斗区的办公室时,蒂曼的声音从一排《星际迷航》般的显示屏后面传出来:“你是想找几台洗衣机吧。”蒂曼一头金发,戴着眼镜,属于科技业少有的书呆子。他到对冲基金工作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因为有机会学到技术。从形象来看,他不会知道织物柔软剂,但却喜欢按需要提供在各地洗衣和干洗配送的物流支持。蒂曼盯着屏幕,输入一个指令,让司机避开纽约布鲁克林区威廉斯堡北六街的交通拥堵。

Washio借用了Uber的模式,但在纽约,用那种法子雇用司机行不通。FlyCleaners不得不用卡车,而且因为交通阻塞和街道狭窄,卡车必须是高效的。他们在卡车里搭起架子,摆放洗衣袋。蒂曼的业余爱好是改装汽车,让它能其参加一年一度的奔牛拉力赛,与开着大马力豪车的亿万富翁竞逐,跨越美国全境你追我赶,于是,他负责为每辆卡车配置一部平板电脑,为司机提供订单的详细信息、替代交通路线、事故地图服务的可选性数据流,使其可以与总部直接沟通。有了这种调度的洗衣服务,夫妻店根本没有机会与之竞争。“目的正在于此,”蒂曼表情严肃地说,目光又集中到他的屏幕中。

Washio团队一心要留在第一的位置。茂克塔扎达开始调动部队,接下来的几周,梅兹纳在他的办公室里主持站立会议,或评估忍者应聘者的技能。当时,他觉得口袋里有什么在振动,发现是投资人施欧文·彼西弗发来了一封电子邮件,和他的邮箱一样收到同一封转发邮件的还有雅虎的联合创始人杨致远,或金牌经纪人斯科特·布劳恩,或说唱歌手纳斯·琼斯。梅兹纳回忆说:“在这条电子邮件链上,最疯狂的人要数说唱歌手兼制作人坎耶·韦斯特。”

茂克塔扎达接着得知,梅兹纳在好莱坞制片人、男星艾什顿·库奇的房间里,向他展示Uber式洗衣店的想法。“好莱坞女星米拉·古妮丝在那里,” 茂克塔扎达说,“她做零食。”库奇通过与罗恩·伯克尔共同成立的A Grade公司向Washio提供帮助,投资达360万美元。(这位知名影片《好汉两个半》的主角委托代表发来邮件声明,信中说:“我们对Washio的创始人乔丹印象深刻。行业趋势和顾客都倾向于更加便利(原文如此),且我们相信乔丹已经设定了新的奋斗目标。”)

在硅谷,创建未来的工作极为神圣。这意味着,可能有种不算完全正常的做法会被视为亵渎神明,比如像这样可能有点怪异的做法:投资者只是通过邮件介绍就给一家洗衣公司投下数百万美元,那家公司甚至自己都不洗衣服,也许他们真的不需要工程师去做那些本质上微不足道的家庭琐事。但是,在硅谷这个圣地以外的地方,人们仍会有清醒的时候。

梅兹纳坐在加州圣莫妮卡的一个高档披萨餐厅,那家餐厅的料理被改造了太多次,现在已经差不多口味可以恢复原状。他深呼吸了一下,说:“马后炮说起来都很容易?但在事发期间,你真的不能区分自己是处在泡沫中,还是在成功的道路上。因为像Facebook那样突然出现为WhatApp投入190亿美元的事,也确实发生过。”

女服务员给了他一杯啤酒。“有钱人会去寻找方法,用他们的钱来投资赚取更多的钱,”梅兹纳说,“如果用以金融的角度看,就像是信用违约互换的金额特别高,对,每个人都在那样投资。并且,当次贷规模巨高的时候,人们又会那么投资。这就是硅谷。”他抬头看着吧台上方的电视,那里正在播放全城的湖人队比赛。镜头指向阿什顿和米拉,两个队员坐在场边。字幕显示他们也参赛。梅兹纳冲他们举杯表示庆祝。他不担心。“这就像赌城拉斯维加斯,”他说,“对于胜利的激动远胜过失败的痛苦。”

在Washio落户旧金山的几个月后, Y Cominator投资的初创公司Prim倒闭了。采访中,其创始人列举了几个失败的原因,其中一个就是与零售商之间日益激烈的竞争。Asked if he thinks Washio had anything to do with its demise, Metzner smirks.当问到是否觉得Prim的失败和Washio公司有关时,梅兹纳得意地笑了。

“又搞定一个。“茂克塔扎达告诉他。

我呆在Washio办公室的最后一个早上,梅兹纳依然显得信心十足。“我认为,我们已经在清洗行业遥遥领先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手随意地在沙发上摆弄着。华盛顿的Washio分店生意很好。公司请了一位数学博士帮忙打造配送路线的系统,也有一群哈佛大学生帮忙打造雇用“忍者”的系统。更令人兴奋的是,库彻能有机会上ABC晚间脱口秀吉米·坎摩尔直播秀(Jimmy Kimmel Live)宣传他们Washio公司。“这真是难以置信。”梅兹纳说道。

不久前,纳德勒的一个朋友从南非拿回一张广告宣传单,做广告的那家公司和Washio的商标十分相似。就在前一夜,纳德勒将梅兹纳拉到一旁,给他看了芝加哥的一家Uber式样洗衣店Dryv的应用程序。那家洗衣店的商标是一个衣架的轮廓。梅兹纳说:“商场同样是适者生存。最终,这些认为可以模仿我们的家伙都会碰到挫折,然后退出市场。”

然而,现在是大改变的时刻。心理学上所说的“享乐水车”(hedonic treadmill)效应产生后,就会一直保持下去,以稳定的速度去创造新的欲望、新的利基市场和新的竞争对手。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坐落在佛罗里达州棕榈滩的初创公司Laundry Chute成立了。这家公司为大学生提供餐饮服务,将募集10万美元的种子期投资。去年,纽约一家公司推出了一款名叫Cleanly的实时洗衣应用,准备拓展它的业务。另一家为顾客提供纸杯蛋糕的公司MintLocker将会在拉斯维加斯成立。“洗衣柜”的创始人艾瑞克·烈威说:“每一天你都会看到各种公司成立。”“洗衣柜”也提供了自己的配送服务,并且和列威合作,共同为顾客提供类似于Washio公司的服务。列威补充说:“可是,我们的价格(比Washio)便宜25%。”他将不得不和“衣边自助”竞争。“衣边自助”是第一轮洗衣行业大战的获胜者,已经被在线订单服务供应商Delivery.com网站收购,眼下正在那家网站领导下做生意。Delivery.com的洗衣业务比他们的简单得多。甚至那些守旧的人都在想着法创新:一家特许经营的折扣干洗公司Zips正在开发一种应用,它能让客户通过高分辨率的摄像头看到自己的衣服洗得一尘不染。

在加州圣莫妮卡,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梅兹纳拨了拨刘海,转身就去找他的助手了。当他离开的时候,我注意到,有人的电脑上打开了一个网页,上面显示着一幅巨大的巧克力豆饼干图片。它不是一般的那种巧克力豆饼干。它形似装满牛奶的玻璃杯。那是著名糕点师多米尼克·安塞尔最新的创意烘培产品。那名叫Sploid的网站在页面标题位置写着:“到目前为止最好的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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